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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莫玉真流了一会儿眼泪，很快又抬手自己将脸上的泪水擦去。

    连同脆弱也被她掩藏起来。

    她直勾勾地看着良婧娴，一字一顿地问：“我只问母后一句实话，您这是打算放弃皇兄了吗？”

    良婧娴没有说话，已是默认了这一切。

    莫玉真再次悲哀地笑了。

    她觉得嘴里好像被人塞了一颗黄连，苦涩难耐。

    但她强忍着心痛，深深地看了良婧娴一眼，转身往外走。

    待走到门口的时候，她又再次停下步伐。

    没有回头，只神情哀戚地说：“父皇放弃了皇兄，也一定不会同意让老六坐上那个位置的。”

    良婧娴兀地僵住。

    下意识地反驳：“不可能。”

    莫玉真无意解释，丢下这么一句话后就走出了皇后的昭阳殿。

    ————

    莫玉真离开昭阳殿后，去了时国公府。

    时青雪看到莫玉真的时候，吃了一大惊，连忙将人带到自己房中。

    急切地问：“玉真，你怎么了？别吓我！”

    虽然莫玉真一句话都没说，脸上也没有特别的反应，但时青雪与莫玉真挡了那么多年的好友，一眼就看出莫玉真的不对劲了。

    莫玉真听着青雪关切的声音，再也忍不住了，一把扑进时青雪的怀里。

    呜咽着，泣不成声。

    时青雪被莫玉真死死抱住，她想去看玉真，又动不了，只勉强抬手回抱着对方。

    小声地哄着：“出什么事了，先告诉我，好不好？”

    莫玉真抽抽鼻子，勉强压住哭腔，从时青雪的怀中退出来。

    “父皇他……他把皇兄关起来了！”一开口，又忍不住哭了。

    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，委屈极了。

    时青雪刚听这消息的时候，也愣了一下，再看向莫玉真的眼中带着担忧。

    她知道莫玉真跟莫君久的感情很好——不然以莫玉真那性子，根本不可能认命地嫁给佘长风——现在莫君久被关，莫玉真那么难过也是理所当然的。

    只是……

    青雪抿了抿唇，纠结了一下，还是诚实地指出：“彩凤是三殿下害死的”

    莫玉真一顿，根本不敢去看时青雪的眼。

    只含含糊糊地说：“只是一直畜生罢了，死了便死了，可皇兄他是父皇的孩子，连虎毒都不食子，父皇他怎么能……”

    莫玉真没有说完，就被青雪急急地捂住嘴。

    时青雪神经质地往外头瞟了眼，意识到这是她的房间，外头又有夏芒守着，这才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看向莫玉真的眼神却不减严肃，沉声警告：“玉真，你一向比我谨慎，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，怎么在这种事上犯傻了呢？”

    莫玉真实在克制不了，她再次将脸埋进时青雪的话里，闷声哭喊：“我知道的！我知道我这样会授人以柄，不仅救不了皇兄，还会把自己给搭进去，但我没有办法啊！

    青雪，我没有办法……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皇兄受困，我却什么也帮不了他！

    你告诉我，我该怎么办？我该怎么办？”

    莫玉真纵声大哭，止都止不住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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